新水墨究竟在談什么?

編者按丨2019年11月15日上午,由武漢美術館主辦的“墨與物——第二屆武漢水墨雙年展”學術對談在武漢美術館貴賓室成功召開。本活動由武漢美術館副館長劉宇擔任主持,特邀合美術館執(zhí)行館長魯虹、原《畫刊》主編靳衛(wèi)紅、本屆武漢水墨雙年展的策展人王春辰、武漢美術館藝術總監(jiān)高小林、武漢美術館館長助理宋文翔等嘉賓圍繞本屆雙年展的相關問題展開了熱烈的討論,以期為當下水墨藝術研究與策展提供思路和方向。

米歇爾·???/span> Michel Foucault
策展人王春辰對本次展覽的策展理念和主題進行了闡釋。他介紹說:“‘墨與物’這個概念來自于福柯的《詞與物》。整個《詞與物》其實是人對世界的理解和構成,這個構成是由于人對世界理解不同就會用不同的構成方式。??聦戇@本書的時候開篇就是引述中國博爾赫斯講中國古代的類書,很多分類法和西方完全不一樣,動物千奇百怪,完全和現(xiàn)代知識系統(tǒng)不一樣,但問題是中國人就是那樣認為的,其實上也是那樣寫的,就像《山海經(jīng)》,《山海經(jīng)》里很多動物是不存在的,也許存在,今天看不到,這就是一種對事物的理解,相反它啟發(fā)了我們重新認知世界一個新的認知系統(tǒng)、新的知識系統(tǒng)。”


合美術館執(zhí)行館長魯虹是深圳國際水墨雙年展的策展人之一,也是武漢水墨雙年展的參與者,他從這兩個雙年展各自的特點和發(fā)展方向等角度介紹了他對當代水墨的一些看法。“現(xiàn)在稱呼太多了,當代水墨、實驗水墨、抽象水墨、都市水墨、觀念水墨……我用一個詞“新水墨”都包含在內(nèi)。整個展覽是在新的歷史時期新的階段對新水墨創(chuàng)作一個很重要的行為,雖然不是所有藝術家的作品都來,但是各方面的代表和各種追求都在里面體現(xiàn)。水墨核心早期更多是從畫種角度推進,在二維平面上的一種推進。王春辰這個展覽不僅是把作品多元化往前推進,最重要的是解決怎么從理論上對這個進行解說,進行探索,我們在那之前曾經(jīng)也提出理論,也是想解決春辰想解決的問題,但是意象論發(fā)展過來,用古代的理論解說當代藝術,確實有一定的問題,因為他們在當時的情景中產(chǎn)生了一種,在當時是絕對合理的,但是今天水墨在發(fā)展過程中已經(jīng)受到西方當代藝術的影響,不是純粹的中國文化封閉框架里面發(fā)展,純粹用中國的理論來解讀,把意派加上新的意識還是有點勉強,春辰不是說已經(jīng)達到高峰了,但是目前對很多理論家進行相關的探索起到很重要的作用,從??碌脑~與物中找到墨與物的關系。樓上的展覽分幾個單元,墨與筆,墨與物等等,做了很詳細的理論上的清理,這個方面的貢獻應該是大于展覽本身,啟示理論家都來做相關工作,不僅僅是推出作品,進行描述,還應從理論上建構,怎么樣把中國傳統(tǒng)理論和西方理論結合,來解讀傳統(tǒng)畫種在當代轉型。” 
原《畫刊》主編靳衛(wèi)紅對八五以來水墨藝術的發(fā)展進行了簡單的梳理,她認為“八五以來我們都知道當代藝術是怎么發(fā)生的——還沒有來得及沉淀,沒有來得及清理,我們就急匆匆地上了“當代藝術”這班車。可是在這20年來水墨的發(fā)展也并不是如人所愿的,雖然大家都非常努力,但這種努力同樣映射出這20年來的某一種尷尬,這個尷尬都是相對而言,因為我們曾經(jīng)的文化里面有那么一個穩(wěn)定的敘述語言方式,而我現(xiàn)在走進展廳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這個東西丟失了,我并不要求每個展覽給予我們這個,可是它總是有一個再次提醒你這個問題的東西。”而這個丟失的東西她認為就是“我們長期以來依賴的水墨系統(tǒng),用筆,有些水墨精神性;筆墨的連續(xù)性,文化上的連續(xù)性”,她進一步指出“墨本身有自己的文化語境,墨本身包涵攜帶自己的文化信息,所以我們在此談墨與物,否則我們不用談這個事。”


武漢美術館館長助理宋文翔從策劃展覽的角度來闡述了他對水墨雙年展的認識,他認為“我們對水墨藝術的思維不能僅僅停留在傳統(tǒng)水墨畫概念上,還應該納入到當代藝術思路上來,應該是一種開放的思維,這樣我們對水墨精神的延伸就可能要廣闊的多,不僅僅是水、墨,或者僅僅只是墨,或者是用筆、用墨概念,不僅僅只是用墨,你甚至用其他材料。在水墨藝術當中,可以不用墨,可以不用水,可以不用水墨媒材,你可以用其他的載體,但是你達到了在創(chuàng)作過程中所需要的水墨精神味道和境界,我想它是能夠跟水墨藝術本質(zhì)結合起來的。”他介紹說:“武漢美術館通過打造水墨支點形成了一系列展覽,從老一輩大師的展,到水墨文章系列,再到2017年推出的水墨雙年展,再到新一代“水墨新進”,形成一個梯隊性的對水墨藝術全方位的研究方式。作為我們這種展覽應該是一種開放性思維,如何讓水墨藝術介入當代藝術的范疇,這是非常重要的,也是我們力推武漢水墨雙年展的初衷。”
武漢美術館藝術總監(jiān)高小林最后總結說:“武漢美術館作為一個公立美術館必須兼顧傳承與創(chuàng)新。雙年展這種形式我們今后還要堅持下去。今后以水墨為主要研究對象的展覽還要繼續(xù)辦下去。”